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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ER】朗姆冰淇淋之死(上)(甜 现代AU)

解宁要的现代AU 写了五千还没有完结所以就先放上了(躺) 儿童剧剧组AU 保证甜w 儿童剧编剧Ex业务员R(给剧组拉投资的)
我还是偏于阿波罗在上的一派x

——
哈出的热气在鼻尖凝成微凉的水雾,格朗泰尔使劲抹了一把脸,终于下定决心摇起车窗,把自己从燥暖的车内拔了出来。
他踏了踏昨夜融得一塌糊涂的积雪,修理厂玻璃制的轮廓在雾气里若隐若现,显出一种半透明的冻状质地。格朗泰尔在街侧来回踱步,宿醉的空洞和清晨的冷风一阵阵灌得他脑子生疼。一位精神矍铄的白发老人神情自若地在他身边兜售朗姆酒雪糕,乳白的冷气从泡沫盒里逸出,格朗泰尔看着他,狠狠打了个寒战。
“先生,先生。”
被他叫住的青年手指细长,那人看了看他皱成一团的西装外套和不翼而飞的领结,露出有趣的笑容看向他。
“您修车吗?”
“我找人。”
“找谁?”
“高个子,金发,像长条烧铁一样显眼的金发。”格朗泰尔的头又开始疼了,少了酒精的陪伴,冷空气侵蚀五脏六腑的感受是如此切切实实。在这种空虚的真实里存活真叫人难以置信!格朗泰尔想牛饮一瓶龙舌兰。
“长条烧铁的金发......”弗以伊仔仔细细地想了想,“没有,先生,确实没有这样的头发。您修车吗?”
“谢谢您。我不修。我与它共存亡。我有多破烂,它也有多少缺陷。我不改正,它也不修理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弗以伊准备走进店里。
“等等。”格朗泰尔一把拉住他,“安灼拉呢?这里有安灼拉吗?”

“你在这里干吗?”
安灼拉问这话时正从一辆福特野马下爬出来,他剪短了头发,刺目的金发蓬松卷曲地堆在头顶,绕得格朗泰尔身心俱疲。他在寒冬的早晨中只套着工字背心,汗水顺着凸起的蝴蝶骨打湿棉布,与空气中的机油味道逐渐交融。安灼拉脱下工作手套,皱眉看着穿着西装外套和衬衣的格朗泰尔。
“你穿得少了些。”
“你可没资格说我。”
安灼拉没理他,自顾自地往车间外走去。格朗泰尔小跑着跟上他,说:“昨天是周五。”
安灼拉还是没理他。他自顾自地在格朗泰尔身上嗅了嗅,惊讶地问道:“你出了什么事吗?”
“什么?没有,我没事。”格朗泰尔被他弄得有些糊涂了。应该喝一杯龙舌兰再来。格朗泰尔想。
“你清醒着?”
“我开车来找你。”格朗泰尔按了按太阳穴,“昨天是周五。你看了昨天的《ABC之友》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在干吗?”
“驯马。”安灼拉指向福特车库,青年手臂上的筋在肌肉下舒展,“有许多野马。”
“漂亮的潘恩。”格朗泰尔嘟哝着,“我前天——还是大前天——回了家。我实在醉得厉害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不是呢。”安灼拉说。
“这不重要。”格朗泰尔跟着他拐进了休息室,“我睡了一天——还是两天,我不记得了。然后公白飞和古费拉克破门而入,他俩多半以为我是猝死在家了。”
安灼拉没说话,从工装裤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储物柜。他那张美丽的脸始终绷着骄傲严肃的表情,即使在乌烟瘴气的修理厂里也如下凡的墨洛珀,让人忍不住屈膝吻足。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我睁开眼睛开门。好吧,别看着我,是古费拉克弄坏门进来的——他们说你和导演先生吵了一架,你坚持要让那只会跳舞的冰淇淋去死,你三天没到剧组去,你消失了!公白飞老婆婆可真够絮絮叨叨。总之等我听完了事情经过,站起来拉开衣柜。吓!我该想到的,安灼拉,你那边全空了。”
金发男人从储物柜扯出一件黑色大衣丢给他。“穿上。”安灼拉说。
格朗泰尔胡乱套在了身上。安灼拉不满地皱皱眉,伸出手帮他整理好衣领,再逐个扣上双排的铜扣子。格朗泰尔低头看着那双有明显笔茧的手弯曲交替,咸热的汗液蒸腾到他的鼻尖。
“安灼拉,你这个无情的家伙。”格朗泰尔把唇埋在高领里,闷闷地说。
“你不问问我怎么到这儿的?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呆讷的大理石雕,除了颂扬不喝酒的朗姆奶油的混合物,你能想到的地方也就这么多了!”
格朗泰尔从口袋里扯出一叠俄罗斯黑啤的包装带,安灼拉接了过来,深棕色的标签上密密麻麻盖满了各色地名,其中还夹杂着红墨水划过的排除记号。安灼拉一张一张翻阅过去,然后把啤酒的包装纸丢进储物柜里,关上了储物柜的门。
“我不明白,你从哪学会的修车?”
“我从小父亲便自己修车。”安灼拉道,“在这里有弗以伊教导我。”
“弗以伊?”
“带你来的那位。我崇敬他。他没有母亲,便把社会当做母亲。他没有父亲,便把工作当做父亲。他是人民的产物。”
“我也是人民的产物。”
安灼拉锁上柜子,转身往休息室外走去。格朗泰尔在后面喊住他,
“我漂亮的潘恩,不至于到了逃避宴会的地步吧?”
“我要去工作了,只要劳动便不算规避。”
“你真应该去做演讲。你瞧!这个安灼拉,这个六翼天使!你剪短了你的金发,接下来你要把它染成红色吗?”
“我还没饿到那地步。【注一】”
安灼拉走远了。
“该死的清醒!”
格朗泰尔套着安灼拉的大衣,大声诅咒冻人的早风。

格朗泰尔停住车,从兜里摸出方酒壶,刚往嘴里灌了一口便被公白飞拽下车来。
“你!大写的R,把壶放下。别醉了去。”
“这可是缪尚的冰酒!”格朗泰尔抢回铁盒,往嘴里倒了一半酒液,“清醒算什么?可恶的清醒。它真是个不解风情的老处女!我好不容易有一次挽住了它的手,它却让阿波罗一脚把我踹回了停车场!停车场。该死的阿波罗扮成潘恩把我踹回停车场的黑暗了。好吧,我要去拥抱醉酒的小荡/妇了。活该吧,活该清醒一辈子带着圣卡特琳帽子。”
“你这样子倒让人分不清你醉没醉。”公白飞叹气,“行了醉鬼。我可不是被你糊弄的投资人。”
格朗泰尔趁机抬头饮尽了冰酒,靠着车门等到酒精在胃中发挥效用。公白飞说:“行了。现在我确定你醉了。”他一把拉起那个醉生梦死的无赖,往电梯走去:“你找到他了?”
“没有。”格朗泰尔斩钉截铁。
“别闹了。”公白飞用手指头戳戳他身上扣得规规整整的黑色大衣,“他俩,那两位先生吵了。”
“怎么?”格朗泰尔有些发热,解开了最上面的那一粒扣子。公白飞焦虑又温和地说:“珂赛特小姐喜欢安灼拉的故事——你知道的,凡是马吕斯支持的东西都是好的。”
“他俩总像对叽叽喳喳的喜鹊。”格朗泰尔皱眉。他被第三颗铜扣难住了。谁叫安灼拉的大衣里有暗扣呢!这对颤颤巍巍的酒桶是个考验。
“格朗泰尔......”摄影又叹气,“而冉·阿让先生眼里呢?只要是小珂赛特赞成的东西都是好的。况且制片人先生本来就对安灼拉的情节偏爱有加。”
“然后呢?”格朗泰尔一不小心扯坏了一粒暗扣,他无辜地抬头看着公白飞,摄影先生摇了摇头,表示自己不会帮他缝补铜扣。他继续说:“然后导演先生不乐意了——你明白,若是沙威先生和安灼拉能谈妥的话,咱们周五的收视率不会下降如此多——但是这两个人,倔得像两头牛。一头是宙斯的尾椎变的,一头是阿波罗的腕骨变的。而现在又加了头牛。是从小百灵鸟叽叽喳喳的甜言蜜语里变的。”
“看来我们需要去趟西边。”格朗泰尔说。
“什么?”
“去找个牛仔啊!”安灼拉系好的大衣被他完全扯开了,其中还有两粒铜扣被他扯得松开来,歪歪斜斜地在羊绒上垂下头。他和公白飞走出电梯,摄影棚里一片寂静,争吵声从拉上帘子的道具间传来,众人纷纷低头做事,不敢轻举妄动。
“今天就把安灼拉找来。必须今天!”
“不行!我说了,就他的剧本,不行!他太偏激了,这不符合我的剧集!”
“你的风格可不是东躲西藏!”
“可这是个儿童剧!”他们听见沙威的抽气声,“儿童剧里的死亡因素?冉·阿让,别忘了我们的观众是七岁以下的孩子,不是十八岁的珂赛特!”
“珂赛特今年十七。”他们的制片人说,“好吧。你不用安灼拉,可明天就周日了。没有编剧,没有故事。你拍什么?”
“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儿童剧编剧!”
“可你呢?”冉·阿让说,“上周安灼拉走了。你挑了三天的编剧——不是你瞧不上,就是你不相信。然后?你自暴自弃地用了德纳第,收视率下降了百分之三。”
沙威不说话,格朗泰尔能想象到他紧锁的眉。
“别那么较真,沙威。”他们的制片人又温和下来,“这不过是一支冰淇淋融化的事。——况且,要说死亡因素,那支朗姆冰淇淋里还含有酒精成分呢。”
“我外公最拿手的就是朗姆雪糕。”正低头摆弄化妆刷的马吕斯突然低声说。
“我知道,所以他才奇怪为什么你宁愿摆弄粉饼也不愿意做冰淇淋——这两者都是白的不是吗?”古费拉克笑道。公白飞回过头,示意他们安静下来。
“不管它带不带酒。”沙威声音低了下去,“它总归是儿童剧里的角色。给孩子们的东西,我希望它是好的。”
“但它确实是存在的。”
格朗泰尔一把扯下帘子,冉·阿让和沙威惊讶地看着他。若李痛苦地呻吟一声:“我的帘子。”
格朗泰尔上前一步,
“这世界不是伊甸园也不是乌托邦。要我说,亚当和夏娃被赶出来也够久了。托尔斯泰说这世界是美好的。并且值得奋斗。好吧,这话不假。可我只同意后半句。这些孩子!这些耶和华的复刻品!这些复刻品的肋骨!他们的一生不全是栅栏里的追逐游戏!我的导演先生,伊甸园里有多少条蛇啊,一颗苹果树上又有多少颗禁果啊。若是那些只有浆果藤高的小东西连蛇和苹果都不认识,禁果也不过是充饥的圆球罢了。而安灼拉!我的好先生,这个阿波罗照料那些小东西的伊甸园。他给他们光,给他们写了一支会说话却不喝酒的朗姆冰淇淋的冒险故事。嗯,这一点和他有些像。我们在过冬天了!是啊,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。可是安灼拉的雪糕到了夏天了。夏天,这个冰淇淋葬礼的旺季。要想让雪糕存活,只能管住小东西们的嘴和冰箱门。这支可笑的冰淇淋到底该不该死呢?好吧。它既然与朗姆酒有染,我就得告诉您。认真的醉汉要认真的醉生梦死!”他举起手,“你这个尼禄!别烧了阿波罗的头发!你把他烧成潘恩,要小心有群野马闯过来!”
若李担心地对博须埃说:“他不仅开始胡言乱语,还弄坏了帘子。”
冉·阿让有些吃惊,他不常见到格朗泰尔,更别说当面见识这酒瓶闻名遐迩的废话连篇。他居然是安灼拉的恋人!冉·阿让既感觉意外,又认为理所当然。他仔仔细细地打量这位专门拉取投资的异类。
沙威并不感到惊奇,他已经习惯了格朗泰尔的心血来潮。沙威灵敏地嗅了嗅:
“格朗泰尔,上班时间不许喝酒!”
格朗泰尔被吼得耳膜一震,沙威摔门走了出去。冉·阿让跟在他后面,临门时安慰他们说:“放心吧,小伙子们。他会同意,他只是需要找个台阶。”他最后看了一眼格朗泰尔,轻轻关上了门。
“我敢保证,咱们导演上辈子绝对是个警探!”格朗泰尔掏着耳朵大声抱怨,他走到古费拉克的摄影机边拿起一瓶苦艾酒,“我需要我绿色的情人来安慰我。”
热安嘲笑他:“安灼拉可不是绿色的。”
“闭嘴,大诗人。”格朗泰尔仰起脖子。
古费拉克撑着下巴:“若是安灼拉安慰人,只会鼓舞地人跳起舞来吧?”
“瞧你这话,”博须埃走过去与格朗泰尔碰杯,“上次你带安灼拉到舞厅去。结果呢?姑娘们全看着安灼拉,根本不瞧你——她们才不管安灼拉会不会安慰人哩!”
“上次是什么时候?”公白飞问。
“总之,”格朗泰尔打断他,“我是能确定安灼拉是个多无情的大理石雕了!赫拉克勒斯!(他妈的)”
“别盗用我的语录。”巴阿雷反驳。
“赫拉克勒斯!”格朗泰尔示威一般又说了一遍。安灼拉的大衣领子蹭着他的脸,他趴在桌上,让苦艾酒一点点顺着食道爬到胃里。
“无情的大理石雕。”
“格朗泰尔,你得让他回来。”公白飞说。
他摆摆手,再次把瓶口放到唇上,
“漂亮的大理石雕。”

注一:见电影《西西里的美丽传说》
—TBC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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