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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ER】智齿(牙仙AU 试阅)

ER+伉俪小料本的试阅 本子名预计叫《致玛丽安娜》 预计包括两篇ER和两篇西区伉俪文w 伉俪文其中一篇Opera已全文放出 可戳头像看w
牙仙AU 幼年R幼年Joly出没注意
因为是AU所以有点微ooc
然而至今E还没正式出场(手动再见)

——
有关于牙仙的故事,格朗泰尔是听若李讲的。
这位医生的儿子在六月的阳光里紧扣紧腰中大衣的搭带,双手捧着那本巨大的童话,一字一言地读给他听。
“所以——世上真有牙仙?”
“当然。”小若李向他张大了嘴巴,格朗泰尔看到左侧的三个黑洞,在红肠色的牙龈底部露出尖尖的惨白,宛如随手剥开的石榴籽。若李合上嘴唇,郑重其事地掸着童话书上不存在的灰尘,
“开春来我已落了三颗牙了,它们就像铃兰花儿似,总要一串串地生出来,我把我的牙用皂角,酒精和漂白粉给洗干净,然后丢在枕头底下。结果你猜怎么着?第二天它便不见了!”
“会不会是落到床下去了?”格朗泰尔半信半疑。
若李沉吟了一会儿,又严肃地摸了摸鼻头,说:“不,大R,这不公正。它能写上书,与佩罗的鹅【注一】一同进你的梦里,这必然是有依据的。这么多牙不翼而飞,难道大家的床栏都落到床下去了不成?”
“可南瓜确实不能变成马车。”
“这不一样。我的牙不见后,我便到手了手术刀。我父亲把那片金属放在餐桌上,我拿了,他还慌忙地到处找它。但没用——因为那是我的牙换来的。”
“那是——”
格朗泰尔刚想继续质疑,便看见他父亲的酒瓶由远及近地晃了过来。男孩拉住帽子便往回跑,若李站在原地,向他的背影挥动手绢。

格朗泰尔没想到晚上就掉了牙。
他细致观察了人生掉落的第一颗乳牙。奶色钙质在曳动的灯下闪出润泽的光,那残余的黄油渍不雅地与烛火融合,在他眼里点出一点星亮。
“不论怎么说,我还是怀疑的。”格朗泰尔嘟哝着,将那粒初齿丢在枕下,把头死死压了上去。
他做了个美妙的亵渎之梦。
格朗泰尔穿过以波尔多作泉的水池,那四溅的喷泉漾着浓烈的葡萄发酵味,让他仿佛置于父亲怀中。他沿着云石砖块绕出曲折的半圆,那池后的绿地上遍布细草,像粗昵毯子一样搔挠他赤裸的足踝,草坪远处有团古怪的光亮,在惨淡的天幕下造成一个惹人深入的金色黑洞。
“这是一出怪事。”格朗泰尔说。
孩子受了诱,亦步亦趋地靠近了那光。他走近些许,才发现这并非塞缪尔【注二】,而是一头飘动的金发,那金发下掩着一块格格不入的黑法兰西绒,青年的肉体曲线在绒布下显露。
格朗泰尔伸手拉住幕布,那广阔的额头如同破夜半月般透出一半,他抬起头,目光缱绻地绕住额上的那缕鬈发,使劲扯下了遮布。
他的嘴中吞入禁果,他的眼里掏出阴霾。
绿地随着法兰西绒的退让迅速蜕变成巷。格朗泰尔看见那头金发在窄巷中若一盏明灯炸开黑暗,随即他的梦境开始颤抖战栗,那双以厄洛斯箭羽梳成的睫毛在他眼前一晃而过,在鼻翼两侧缓缓绽开——一片乌云间裂开两道蓝天的缝隙。
格朗泰尔踉跄在地。
“多美的大理石雕!”
他的魂魄猛地摔在枕上,摔回他的身体里。格朗泰尔在床铺上大口呼吸夜间冰凉的空气,胸脯剧烈地在微弱月光下起伏。他翻身掀起枕头,那颗尖利的犬齿躺在床单上,无声提醒着他美梦的荒诞。
格朗泰尔躺下来看玻璃外泛白的穹顶,父亲的鼾声从木板另一边传来,缺齿的幼年格朗泰尔半睁着眼,一夜未眠。

“若勒勒勒勒李!”格朗泰尔看见坐在花台上揩鼻涕的若李,从藩篱里爬了出来。
“我有个问题。”他说。
“什么?”若李回答。
他盘腿坐在花台边上,双手撑住质疑而苦恼的脸,问:“你那颗牙是洗过?”
“是啊。”
“牙仙只收洗过的牙?”
“这......”若李犹豫了一下,又蹭蹭鼻头说,“这......这或许吧。或许你的牙仙有些洁癖呢?不过还是洗过保险些,谁也不愿蹭着一身黄油像苍蝇一样飞走,不对吗?”
“那得用什么洗?”
“皂角,酒精,什么都行。”
“我没有酒精,也找不到皂角。”
“用酒啊!用黑啤酒把那小东西给捉起来,让它天天在树枝笼子里给你唱歌儿!格朗泰尔,别告诉我你家缺少啤酒。”
格朗泰尔思考一会儿,咯咯笑说:“你的话或许是有依据,蜻蜓先生。”
若李充满忧愁的眼睛盯了他一眼。这种哀伤的眼睛在孩童中并不多见,拥有这种天生情感的人,不是前世受伤,就是未来可见。若李道:“怎么啦,你落了牙?”
格朗泰尔似是而非地点头,他抿紧双唇,不让朋友查看他嘴里提阿马特的尸身【注三】。若李失去耐心,便不再理他,自顾自地打开书籍阅读起来。格朗泰尔翻回院中,脑子里想着那对隐匿在金线底下的蓝色眼珠。
“你肯信牙仙了?”若李在藩篱那头问道。
“他确实是存在的。”格朗泰尔吼道。
“我得提醒你一条,格朗泰尔,别看牙仙的脸。”
“为什么?”
矮树丛外传来翻动书页的声音,若李一板一眼地念道:“看见牙仙容貌的人,会永远——被噩梦缠身。”
沉默片刻,若李听见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:“这我可不信了!”
格朗泰尔激动非常,他方才说出了他人生第一个类似于“确实”的词语。那种陌生的踏实感如此准确地击中他,让他的思想有些缓于行动。他飞奔到他父亲房前,定定地站在那儿。
孩子是父亲的投影。宙斯的大腿孕育持雷电者【注四】,拜伦的笔产出哈洛尔德。格朗泰尔自幼受来自他父亲的酒气侵蚀,虽他没有天生情感,他的未来也明晰可见。他注定是扎格柔斯碎片的碎片,无法发酵葡萄的流浪者。
格朗泰尔推门进去,男人的躯体推在墙角的床铺。他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找寻残余的酒精,父亲在床褥上翻了个身。
他迟疑一下,抓起半瓶苦艾酒,跑了出去。
—TBC—

注一:指夏尔佩罗童话集《鹅妈妈的故事》中《灰姑娘》
注二:男名 意义为“太阳的侍从”
注三:古巴比伦恶魔 被马尔都克撕成两半 万物从她的两半尸体间产生
注四:指扎格柔斯 狄俄尼索斯的前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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